溫暖三十題［丸雪／王子雪／王雪／王子Ｘ雪莉／雪糰子］
拾肆、二重奏
ＣＰ：丸雪（好久沒寫了～終於寫到這題了～～現代私設ooc滿滿嘛嘛＜３　
一發不可收拾的寫了好多，真的很蘇又很閃，寫的我都要瞎了ＸＤ
由於前後文時隔相當久，感覺這種東西非常瞬息萬變，畫風差異敬請見諒orz
音樂選了非常久所以才卡這麼久，請務必聽看看，最喜歡聽帕爾曼的版本：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dsU9zmnZ37g　
但是想聽看看跟故事中一樣的二重奏請走這：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mEJvIyAqLNg
寫文的時候一直再重複聽著這個二重奏版本，真的是滿挑戰的(苦笑)(其實只學過一點鋼琴，喜好則大提琴，對樂理興趣薄弱)

　　晨曦自落地窗透進來，在大理石地板剪出一片光斑，諾大的空間只有一支譜架、一把椅子陪著孤零零的少女佇立，悠揚的琴音飛快的演奏著，音階如同蜂鳥振翅般急速，上升再上升，尖銳細膩的近乎耳鳴，倏地啪一聲，琴弦迸裂，音符嘎然而止，一道鮮血從指尖蜿蜒，在光潔的地面留下怵目驚心的紅，但是演奏的少女神色淡漠，宛如什麼事情也沒發生，只是從邊上的櫃裡拿出一卷繃帶，默默地在指尖繞上幾圈，彎了彎指頭確認靈活後，少女又從櫃裡掏出上好的奧地利琴弦，拉過一邊的小提琴扭鬆弦軸抽換掉舊弦，動作俐落而純熟，眨眼功夫就開始調音，少女全神貫注地聆聽，長長的眼睫在半瞇的狀態下偶爾輕顫，落在胸口的微卷長髮，隨著均勻的呼吸起伏，終於滿意最後的校準，少女才長舒一口氣，將提琴收納入珊瑚紅絨布內裡的琴盒，輕輕扣上琴盒，少女拎起琴步出宅邸，私人司機早已在門口待命，一絲不苟的語氣「早安，雪莉大小姐，今日由敝人帶您前往學院。」雪莉踏上BENTLEY MULSANNE那刻恰好與大廳的老爺鐘響同步。

　　推開練習室厚重的門，拉開窗子散去悶悶的氣味，將素色樂譜袋擱在一旁，掀開琴蓋抽去琴鍵的防塵布，揚起的粉塵在陽光下懸浮，古魯瓦爾多隨興地坐下，寬闊的雙掌撫上琴鍵，指節分明的手指修長，指甲修剪得整齊，一雙與生俱來彈琴的手，古魯瓦爾多的手指流暢的在琴鍵上游移，動作行雲流水宛如手指在舞蹈，隨著優美的琴音流瀉而出，原本冷峻的表情漸漸柔和起來，琴音節奏掌握精準到位，沒有過分濃厚豐沛的情感，帶著獨特的自我風格，有些我行我素，卻不失優雅，每個音階都涼涼的沁入心脾，陽光伴隨和煦的微風悄悄溜進練琴室，揚起素白的紗簾和古魯瓦爾多的髮。

　　「吶吶、妳知道嗎？這次貝阿朵莉絲老師欽點的演出者有黑王子大人呀！」學院生Ａ子面帶潮紅興奮的向Ｂ子訴說「曲目好像是二重奏的，至於指定搭檔好像是那個什麼……被人稱呼恐怖戲劇的提琴手？」「那個女孩子嗎？總覺得有點陰沉，不知道有什麼能耐，居然能跟黑王子大人演奏真羨慕呢……」隨著兩人的交談聲逐漸遠去，雪莉才從牆角的陰影下走出來，望了一眼纏滿繃帶的手指，靜靜的提著琴盒走向練琴室，才推開就聽見貝阿朵莉絲的聲音，貝阿朵莉絲是新任的教師，個頭嬌小年齡不明，但是關於她的事蹟卻是被傳頌得沸沸揚揚，除了亮瞎人的高學歷光環，年年滿場的巡演，最重要的是一旦成為被她看中的人才，大紅大紫也只是指日可待，雪莉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這號傳奇人物給盯上，雪莉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。

　　一進門貝阿朵莉絲就忙著指手畫腳，先是簡單的自我介紹，然後拉著雪莉的手兩眼放光，活像是要生吞活剝雪莉一樣，正當雪莉不知所措的當下，一本薄薄的樂譜就敲上貝阿朵莉絲的頭「妳是想嚇走新人嗎？」帶點慵懶的嗓音聽著有點淡漠，古魯瓦爾多一把將貝阿朵莉絲推去一邊，讓雪莉從她的魔爪中脫離，雪莉有些感激的看向古魯瓦爾多，注意到殷切的視線古魯瓦爾多看向雪莉，率先開口「古魯瓦爾多，請多指教。」然後伸出一隻手等待雪莉回應，雪莉連忙回握「雪、雪莉，請多指教！」雪莉很快就發現古魯瓦爾多有雙很好看的手，指節分明又寬闊修長，果然適合彈琴，無意識中就這樣握了有點久，古魯瓦爾多注意到雪莉手上纏著繃帶，平常不管閒事的他不自覺開口「手指受傷了？」說完連自己都有些驚訝，雪莉慌張地收回手「這沒什麼大礙的……」兩人陷入微妙的尷尬，此時貝阿朵莉絲擺出一臉興味盎然，被古魯瓦爾多華麗的無視，貝阿朵莉絲看了一眼牆上的鐘，清了清嗓露出燦爛的笑容「那麼、今後你們就是搭檔囉！大家好好愉快的相處吧！」

　　貝阿朵莉絲雖然平常時脫線，但是在練習時卻是絲毫不馬虎，甚至能說是嚴厲的過份，貝阿朵莉絲手上的打拍沒停過，精準的節奏感加上絕佳的聽力簡直是學生的噩夢，兩人的合奏已經是第七遍重頭來，貝阿朵莉絲皺著眉「你們兩各自演奏沒話說的完美，但是一合奏起來……總覺得……」接著貝阿朵莉絲打了個響指「嗯……這麼說吧，這首曲目的西班牙原文是Por una Cabeza，原本是賽馬術的術語，意思為差一個馬頭的距離，這首歌詮釋著戀人間錯綜複雜又難以割捨的感情，如同探戈一般雙方一進一退欲拒還迎、糾纏不休，聽著感覺如同曲名＜一步之遙＞那樣，宛如是一場沒有盡興的舞蹈，永遠只差最後一步，讓人悵然若失，聽著，永遠只差最後一遍。」貝阿朵莉絲擺出雙人舞的姿勢，陶醉的轉了一圈「然而你們的探戈，完美歸完美卻正經八百、了無生趣。」說完貝阿朵莉絲打了個呵欠「今天我陪你們的練習先告一段落，接下來你們就自主練習囉！Byebye.」然後轉身就離開了，留下兩人面面相覷。
　
　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雪莉「不太明白貝阿朵莉絲老師的意思，古魯瓦爾多你能明白嗎？」她歪著頭眨眨眼，古魯瓦爾多思忖片刻唐突的說了一句話「跳過舞嗎？」聞言雪莉頓時有些摸不著頭緒「跳是跳過……」未等她說完話古魯瓦爾多從口袋掏出手機，滑了幾下很快地輸入Por una Cabeza一搜就是數以萬計筆的影片，「與其揣測那傢伙的話，直接觀摩比較快。」語畢就隨手點選了幾部高人氣的影片，兩人用鋼琴的譜架充當手機架觀摩起來，等兩人並排坐在鋼琴前好一段時間後，雪莉才意識到現下的狀況有多曖昧，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，每當看到畫面上舞者貼身熱舞的片段，更加緊張的面紅耳赤，明明平常時都甚少感情外漏，未料這些反應其實都被古魯瓦爾多看在眼裡，古魯瓦爾多發現自己的心情異常的好，但是他並不在意，如果有誰看見古魯瓦爾多肯定會很訝異，原來冷若冰霜的他也能有如此柔和的表情。

　　時間飛逝，轉眼已經日落西山，雪莉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，古魯瓦爾多注意到後開口「請閉上眼睛一下。」雪莉露出狐疑的表情卻還是照做，隨後一雙帶著薄繭的手掌便撫上她臉龐「這樣可以幫助眼部紓壓。」說著古魯瓦爾多用指腹在雪莉的眼窩四周輕輕按壓，雪莉驚訝的動也不動，但是從緊絞衣襬的手可以看出來她有多緊張，閉著眼感官就愈發鮮明，無論是古魯瓦爾多的聲音、氣味還是體溫，是種令人繾綣的感覺，雪莉對此感到難為情，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的輕顫，從臉頰到耳根都泛起淡淡的潮紅，每當按摩的力度拿捏得恰如其分時，雪莉都會不經意地發出淺淺的鼻音，此時古魯瓦爾多就會露出微笑，循著她喜歡的位置婆娑，無論是她的表情還是反應，都讓古魯瓦爾多感到眷戀不已「那個……」雪莉輕啟櫻唇，古魯瓦爾多在幾許猶豫下有些不捨的移開手，一向甚少表情的雪莉抬起琥珀色的眼，眼裡水光熠熠，臉頰的潮紅延伸到眼尾都帶了點緋紅，幾度想再次開口卻是欲語還休，最後說了聲謝謝後就起身微幅的鞠躬，只留下一抹笑靨說明天見，就快步地跑走，古魯瓦爾多來不及回應，只能徒留輕淺的嘆息在偌大的練習室裡迴盪。

　　小提琴悠揚的響起，不緊不慢地引領在前頭，鋼琴隨後跟上，循著規律的節奏，時而由小提琴帶領時而由鋼琴主導，像是舞步一進一退，小提琴一個輕輕地拔高，像是提起裙襬跳躍，一下拉開距離卻又回頭邀約舞伴跟進，接著鋼琴加重力道，宛如回應舞伴的邀請，幾個踏步往前追，彼此交融纏綿，隨著小提琴聲漸漸變細漸近虛無，全曲便畫上休止符，古魯瓦爾多和雪莉不約而同的四目相交，兩人在彼此的眼中看見對方的倒影，就連呼吸起伏都默契的一致，貝阿朵莉絲瞪大了眼，連聲音都因為興奮而變得高亢「我就說我的眼光絕對不會錯嘛！你們表現得太棒了，才一天居然就能把那種複雜的戀愛心情詮釋的如此完美，呼呼呼呼呼呼公演那天一定會驚豔四方。」說著貝阿朵莉絲用詭異的表情發出詭異的聲音。

　　「呐吶、那個跟黑王子搭檔的女孩子好驚人！」「就是說，雖然很不甘心可是居然能跟黑王子這麼合拍。」被討論的兩人正在台上謝幕，雪莉身著一襲黑色段面禮服，古魯瓦爾多則是一套剪裁合宜的黑西裝，台下歡聲雷動，兩個人默默欠身鞠躬下了台，下台階時穿著高跟鞋的雪莉拐了一下，古魯瓦爾多眼明手快一把攙住了她，透過肌膚能感受到彼此的熱度，就連脈動也全數交付給對方，明明只是剎那間的事，時間卻像是被無止境的拉長，連周遭的喧囂都寧靜下來，只剩下對方的體溫跟心跳。

　　寬闊的手輕輕的按在雪莉的腳踝，指尖的溫度屢屢觸動感官，雪莉發出細碎的悶哼「是這裡嗎？」古魯瓦爾多游移摸索著，雪莉皺著眉點點頭「腳抬高些，先冰敷。」古魯瓦爾多一面將冰袋覆上，一面輕輕抬高雪莉的腳，隨著腳的挪移裙襬跟著滑動，白皙的腿若隱若現，而冰袋上因溫差凝結的水珠便順著角度向腿根流去，雪莉不適的挪了挪身子，結果讓裙子跟水珠都退的更快，冰冷的水珠在敏感的肌膚上造成不小的刺激，讓雪莉微微顫慄，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，古魯瓦爾多半歛起眸，一手將雪莉的膝窩提高後，伏下身在雪莉的大腿內側輕輕吻著，許久才抬起頭，一雙紅酒色澤的眼帶著慾望，他發出性感的嗓音「比起恐怖戲劇，不如當我的專屬人偶。」雪莉沒有回答，早已面紅耳赤的當機了。